01
在周圍的人都訂好了回去的車票、機票,期待著越來越近的歸期時,我的室友娟子顯得有些沉重。
娟子是一個來自某個南方小城的女孩,微胖,不高,皮膚黑且粗糙,但是笑起來很好看。她畢業(yè)于一個二本學校,一個人來到魔都找了份會計的工作。我遇到來合租的娟子時,她正在那家累死累活的公司里一人兼多職地工作到了第三年。
一開始我們并不熟,娟子出門很早、回來很晚,偶爾我們在廁所或廚房門口相遇,她總是行色匆匆。
直到不久前的傍晚,下著戲劇化的雨,娟子早早回來了,把我嚇了一跳——一來她慣常是不到晚上九點不下班;二來她抱著個濕漉漉的箱子,沒有打傘,看起來狼狽極了。
因為老板親戚的小孩要剛畢業(yè)了要找工作,為了給人家空出位置,娟子這個沒有背景、沒有出彩表現(xiàn)、沒有高學歷的小會計就這么被辭退了。
那一天娟子和我聊了許多,說自己的家庭——一對不怎么富裕的父母、一個還在準備高考的弟弟;說自己的經(jīng)歷——拼全力讀書、死活都要上大學,就為了有朝一日可以離開家鄉(xiāng),改寫人生。
“我家里讓我回去,隨便找個工作、結(jié)婚、生孩子。說這才是姑娘家該過的日子。”娟子說,“但我不想回去,我想賺錢,賺夠了錢就可以過自己想過的日子,不用看別人臉色,不用依附于別人。”
02
這樣的夢想,讓我想起了另一個姑娘,是我大學時候的同班同學,畢業(yè)后我為了找人平攤房租,而她為了減低自己的開銷,我們合租了一套房子。
平日里我上班,而姑娘則打著零時工,同時天天復習迎考——她一直都打著考研的主意,可是沒有能夠保研、*9次考研也失敗,于是不得不接著嘗試第二次。
她白天外出工作,清晨和晚上就在小小的房間里學習。晚上我偶爾去廁所,還能看見她的房間里透出的光。
越是臨近考研的時間,姑娘的情緒也愈發(fā)敏感,我不得不每天都小心翼翼、輕手輕腳,生怕打斷了她的復習——那時她已經(jīng)辭去了零時工,專心準備考研了。
有時候壓力太大,她也會哭一刻鐘,然后自覺收住,調(diào)節(jié)情緒,繼續(xù)看書。
我佩服她的勇氣和自制力,卻也知道她已經(jīng)是背水一戰(zhàn)。等待筆試成績的時候,她會找我聊天,說其實她家人一直想讓她回去。
她也對我描述過家鄉(xiāng)的生活:安逸、穩(wěn)定。卻也像是一杯溫開水,一眼就看到了頭。她去年春節(jié)回家,高中同學聚會時發(fā)現(xiàn)大家都局限在了一個小圈子里,聊著孩子、吐槽著另一半,然后唱歌、打牌,各回各家。
昔日里班上最英挺的少年,如今也被無趣的生活作弄成了一個將禿未禿、背影佝僂的準中年大叔。
姑娘不等過完元宵就離開了,她說自己不想過那樣的生活,在小縣城里斤斤計較著每一天的菜價。“人生的前二十年我無法決定,但是未來的二十年、四十年甚至更久遠,我可以自己去掙。所以我才想要考研,在大城市里扎根,就是不想重復小縣城里老一輩、同一輩的生活。”
03
后來,考研的姑娘又掙扎了一年,才考上了一所重點高校的研究生,搬去了學校宿舍,偶爾會有簡短的問候。聽說她現(xiàn)在在一家世界五百強企業(yè)里做財務,工資不錯,依舊喜歡學習,剛報了高頓財經(jīng)的CMA面授班,生怕自己專業(yè)知識更新太慢而被淘汰。
而娟子,從那天被辭退后也一直在找工作。她去商場買了件西裝,說要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、也給面試官們留下好印象。雖然看著她穿上有點怪怪的,但她那高興喜悅的樣子,就沒有再說什么。
但是那高興并沒能維持多久,因為至今娟子都還沒有找到一份工作。眼看著年關(guān)將至,家里給的壓力越來越大,娟子感覺自己快要站不住了。她說:“我要不就不回去了,就說買不到票。”
我無法給她明確的回答,回去或者留下,堅持或者放棄。
如她這樣抱著改變的心態(tài)來大城市尋找一個機會的姑娘太多了,拼了命的努力,卻依舊趕不上他人的十分之一。有時候忙得連抱怨老天不公的時間都沒有,因為在大城市里,那么多機會從你的身邊與你擦肩而過,你必須要很用心才能把發(fā)現(xiàn)并把握它,接著才能越跑越遠,慢慢勾勒出自己想要的人生。
那些在大城市里拼命的姑娘們,圖的就是這樣一個目標,她們單純地希望不再重復曾經(jīng)的人生,證明自己可以跳出固有的小生活,過得更好。
親愛的姑娘,無論你現(xiàn)在是否成功,是否迷茫,是否想要放棄,只希望此刻還在大城市的酷寒里奮斗的你一切安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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